路人C

时代已经变了,但荣耀是不灭的。感谢曾经的陪伴!此号废弃,江湖再见!

[喻黄][古风]苏幕遮(中)

本来只有上下来着,奈何时间仓促,想无论如何也要在今天发上来,看来做不到了(哭)。只好拆了下篇,so这次会比较短QAQ

总之,黄少生日快乐,我与你同在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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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四)

  

  随着年岁增长,再难堵悠悠众口,关于黄少天的猜测纷然四起。黄少天倒一直平静得很,对此全无反应,即使有人猜测到喻文州身上也一样。他平日里为各种事情四处奔波本就辛苦,就懒得在这些事情上再费神。

  

  这日皇帝召见了喻文州,寒暄两句后便直说了黄少天三日后大婚的事情,并许他在大理寺任职,来日若有作为,官职高过喻尚书也是有可能的。喻文州谢恩离去,三日后走马上任。

  他有月余未见黄少天了,忽地接到这样的旨意,纵是喻文州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。新赐的府邸已在大肆操办婚事,喻家门槛也被前来道贺的人踏破,两边一时间都是忙乱不已。可是再忙再乱,当务之急还是要见面把话说清楚。

  不等喻文州前去黄少天府上道喜,黄少天已经急匆匆赶来了。

  “文州!”他有千言万语要说,碍于周围人多眼杂,终是没有开口,在宽大的袍袖里用力握了握喻文州的手。

  “急什么,要成亲的人了。”喻文州一笑,拉着他往西北角的厢房走,“许多年不见你这样神色慌张了,上一次似乎还是逃课被发现的时候吧?”

  他关上房门,把喧闹和光亮一同关在外面,“我原本还有顾虑,现在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,反倒放心了。”

  黄少天低声说道:“皇兄已经迫不及待地想除掉我,以保太子之位。”

  “怎么讲?”

  “纳妃一事是父皇尤为信任的几位重臣所提,人选也是他们推荐的,据我所知这几位重臣已为皇兄拉拢,筹谋皇位,视我为眼中钉。前几日我亲眼见到他们私会,原来皇兄与她早有私情--不知这情有几分是真,反正许了荣华富贵,要她大婚之夜置我于死地。”

  他说得急,谁是谁也讲不明白,喻文州理了理这些话,问道:“你是说,大皇子要你的新婚妃子刺杀你?”

  “是。”黄少天说。

  “当真?”喻文州问。

  “自然不会有错,皇兄一直派人盯着我,我何尝不留意他的行踪。派出去的人都是心腹,从没出过岔子,何况这回是我亲眼所见。”

  喻文州思索片刻,“眼见未必为实,万一是他们联手设了局要你自己跳进去呢?”

  黄少天怔了怔,“这我倒是没想到,但……应该不会吧。谁会想到大家闺秀其实暗中习武多年,若是得手,一把火烧了府邸,只说碰倒红烛走了水,其他的怎么编造都好说了。”

  “小心为上。”喻文州说,“你怎么打算?”

  “这些年来你也知道,我从未有过争夺太子之位的举动,仅凭小人之言,皇兄就可不顾手足之情对我下手,若他真的动手,我也不会任人鱼肉。他一心认定我要与他争,那我便落实了传言。”

  喻文州“嗯”了一声,在桌边坐下来。

  “你怎么不说话了?”黄少天这会儿可坐不住,从他左边踱到右边,又从右边踱回左边。

  “少天,你的决定,我不意外。”喻文州把玩着茶杯,悠悠说道,“虽说你本不欲与大皇子争,但早就看透以他的性格断然容不下你,这些年来也在暗中做足了准备吧。”

  “你总是什么都知道,却从不跟我说!”黄少天一甩袖子,“算了算了,你总有道理,那依你看我有多少胜算?”

  “俗话说谋事在人,成事在天。这哪里说得准?依我看,三日之后必有大雨,城郊怕是又要涝灾呢。”

  这是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话,黄少天皱眉,看着喻文州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就来气,感觉自己急着说什么都是白费,人家根本不放在心上似的。但喻文州从来不会不把他的事情放在心上,镇定也是真的,这……更让人气恼。

  黄少天终于泄气地在喻文州对面的雕花木凳上坐了下来,一伸手夺过喻文州手里的茶杯,“文州,你就不担心一下我?”

  “我是相信你。怎么会不担心,我不仅担心你,还不想你成亲呢。”喻文州笑笑,“听到要娶的是大皇子那边的人,我倒安心不少,如你所说大婚之夜刺杀你才好。”

  “你这到底是想我有事还是没事--”黄少天哭笑不得。意思是懂了,但这话听着怎么也不自在啊,哪有说希望刺杀你这种话的。

  喻文州忽然问道:“到时怎么做,她们教你了没有?”

  “啊?什么?”黄少天不解,抬眼对上喻文州的目光时瞬间反应过来,“先是给了我好几册春宫图,我说懂了,就没让她们再教--那几册图画我可是全都好好看了的,描绘得甚是细致,确实是一看便懂……”

  他说这话的时候笑嘻嘻的,眼角眉梢带着点得意。喻文州觉得有意思,不禁打趣道:“少天真是大人了,如今讲到这些,也不像从前那样不好意思。”

  往事总是不堪回首的,黄少天摸摸鼻子,满不在乎地嘿嘿一笑。

  见他情绪总算放松下来,喻文州也松口气,问道:“这几日忙得很吧。”

  “你不也是,加官进爵前途无量,门槛要破了吧!”

  “还好。什么时候走?”

  这里光线晦暗,看不清天色,黄少天估摸着快到正午,闷闷地说道:“快了。几个月没能见面,本想和你多待一会的,谁知道下次再见会是什么时候!要不这样,等我回去,你再来我府上拜访一回。”

  “哪有这样的。”喻文州笑,“我也舍不得你走,要不打晕了就说中暑,不让你回去了。”

  “你舍不得我走,就舍得打我啊?”黄少天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。

  

  闲话几句,黄少天便不情不愿地赶回府中。这一趟回来,心里轻松许多。事到如今他只在暗中调度,表面仍是风平浪静,不论是直接加害还是局中之局,只等三日之后便都明了了。

  

  夜深,黄少天悄然潜入喻文州房里,见喻文州毫无察觉,心下得意,从窗跃入,坐到床的里侧。正思索接下来要怎样,冷不防被拉了一下,身子一歪,直接倒在喻文州身上。黄少天惊得险些没叫出声来,自己捂住嘴定了定神。

  “喻文州,你又吓我。”

  “半夜三更翻窗入室,你还有理了?”

  这个姿势有点暧昧,黄少天撑起身子,却不急着挪开,居高临下笑道:“其实我就是近日来京城家喻户晓的采花大盗,看你生得俊俏……”

  “若是采花大盗如你这般英俊潇洒,怕是要被哪家姑娘留住做了夫婿。”

  “那你留不留我?”

  “我倒是想,可惜留不住啊。”喻文州幽幽地说道,“三日后你可是要和别人洞房花烛夜的,我这几天一想到这些,就烦闷得很,吃不下饭,也睡不安稳。”

  黄少天紧靠着他躺下来,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,巡夜的更夫慢慢走近又远去,黑夜沉沉又恢复了寂寥无声。安静了许久,久到喻文州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,他翻过身来,近得几乎贴在喻文州身上,眼里映着窗外的月色,格外明亮。

  他低声说:“这些年我总想着,要是没生在这宫墙里面,做个江湖侠客,或者平民百姓也好,谁也分不开你我。都羡慕帝王家,千人万人之上,坐拥富贵荣华,随心所欲,谁又知道连这等事情都不能遂心有多难受--你放心,我还等着你来教我,你一日不教,我就做一日现世柳下惠。”

  “我可担不起这等重任,现在教你,你学不学?”喻文州半真半假地问道。

  黄少天并不吃惊,也没有半点迟疑,反倒是喻文州叹口气:“算了,我说说而已。这种时候你要稳住心神,其他的事,等你那边都解决了再说不迟。”

  “还说什么稳住心神,文州,我眼前心里全都是你的影子,什么也静不下心去想。你真为我好,不如了了我这桩心事,我也好心无旁骛……”

  “少天,你……”

  “是认真的。”

  

  夜越发静,两人动作极轻,窸窸窣窣的衣料磨蹭和喘息低语都传不出窗去,更夫敲着梆子又走了一个来回,房内的细小动作才算停息。夏夜暑热,这会空气更是热得灼人,床被都是湿的,也没有人去在意这些。

  “让我在这睡会,我天亮之前就走,他们发现不了。”黄少天定定地望着喻文州,“之前没敢跟你说,怕你听了又不高兴,其实我是想着……这样,万一我真有什么不测,也算值了。”

(终章就在这几天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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